识秋
文学院来源: 作者:张妍审核人:点击:发布时间:2024-11-03

我向来欢喜秋天,欢喜秋天的气息。而我也总能识得秋天。

秋天是明朗的,带着路边的栾树味。我总是会被栾树吸引。其实它多是在夏天开花,花是明艳的黄,从上自下。到了秋天,却是枯黄了。

于是我从栾树识秋。栾树枯黄了,我就想,秋天到了。

但秋天黄的也不止是栾树,还有银杏。银杏也总能让我怀念着。和栾树不同,我看着银杏时,总觉着它比栾树更秋。说着秋好像一个形容词。我大概想着是,栾树的秋是有绿的,就算花是在一点点变枯黄的,叶子依然是绿的,裹着春夏的气息,总让我在秋里念着春夏。但银杏不同,秋的气息从上自下环绕着它,叶子是黄色的,是灿烂的黄,树干是斑驳的。直说,银杏秋得彻底。

总有人说秋是寂寥的,我识秋时,却总觉得秋是平淡的。是我会在即将变冷的季节里最后抓住一点点热气的尾巴,但热气的尾巴像小溪里的水,一流之后就会走远,于是我就坐在小溪边,看着水流,看着时间,没有喧嚣。然后季节一点点变冷了,我从溪边起身,回家换衣服,路上看着栾树的花落,看着银杏的叶飘,

识秋,是秋的气息,我欢喜的。

但有时候秋可能也没有那么平淡,热气的尾巴可能没有那么快从我手里收回,季节的冷可能还想看看栾树的黄花。

是秋变得有点波澜起伏。波澜起伏的秋倒不招人欢喜着了,时冷时热的。收回又拿出的衣服,我又想到了栾树,栾树在秋天绿的叶是在秋里揉着春与夏的气息。而波澜起伏的秋念着夏和冬,好像在亮阳下的天和在白茫中的地着急地在秋见面了,可它们就像我收回又拿出的衣服,穿着半天,见着半载。夏收着热气的尾巴,冬用栾树果做着礼物,秋在溪边扶着夏和冬坐下。于是溪水波澜起伏了,夏用热气的尾巴点着溪里的水,冬让栾树顺着溪水飘,而秋始终笑着。

所以我觉得秋是小溪,流着。

识秋时,其实我也总想着春。春与秋,夏与冬两山隔着的两溪。若想跨两山看两溪,我想要看着时间。春与秋定是不同的。春在于它的溪流里一定有碎石,春时会诞生生命,是抽芽的树,是含苞的花,是在碎石这一冬留下的痕迹下依然向上的生命,碎石在此变成春的溪水向前流的推手,让春的溪奔向夏的大山。但秋不同,秋的溪里有沙砾。春的溪水流过夏的大山,热气下碎石变成了沙砾,流入秋的溪。我识秋时,喜欢把手放进秋的溪里,秋的溪流得平,秋的万物不为新生,秋的万物为安息。沙砾在秋的溪水里也不是推力,沙砾是水流的枝蔓。

秋在引着春与夏的水流向冬流去。

识秋时,我会看着春夏秋冬的痕迹,也看着不同秋的痕迹。我到过很多城市,见过它们不同的秋。有的秋开阔,不曾留恋夏的热气,也不曾期待冬的凉意,只是会看着高天与平地而抒怀叹息:有的秋宛转,旋着夏天的尾巴,追着冬的翅膀,或又握着春的指尖。不同的秋印着春、夏和冬,奔向一年又一年。

欢喜着秋,欢喜着秋的气息。识秋与我而说,是我看着秋,看着流水,看着时间,看着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模样。从栾树,到银杏,我看着,秋中,夏去冬来,春又若隐若现,时间下的世界由此而变。

识秋,又欢喜着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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