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大一的我,初次领略淮师的春。
淮师的春是带着点脾气的。气温忽地上升至二十多度,阳光耀耀地洒向淮师,同学们也换上了薄衣,连花儿也被春给欺骗了,争先恐后地开着、放着;但是,春雨带寒,一场绵绵春雨细细地持续了一两天,气温就急转直下,一下子降到了七八度。厚衣服又从衣柜底被拿了出来,开着的花被风吹着,被雨打着,蔫蔫的,无声地控诉着春的欺骗。
春虽欲拒还迎,但春的足迹落在淮师的不经意处。
白居易在《早春即事》中写道,“阳光满前户”,早春的阳光,早晨的阳光,昭示了春的到来。不同于冬天的冷冽与黯淡,早春的阳光耀得人睁不开眼,又恰到好处地赶走了早晨的瞌睡虫。
走在早晨的淮师小道上,晨光从绿叶缝隙中洒下,阳光的踪迹肉眼可见,丁达尔效应在此刻显现。阳光在地面上化成斑驳,自行车地铃声叮叮作响,骑车的人仿佛也因着春光,轻快了许多。同学们分流向不同的教学楼,上着不同的课,沐浴着同一片晨光。
镜月湖畔柳丝抽条,“青门柳枝软无力”,绿色头发垂落水中。”柳树得春风,一低复一昂”。微风吹拂,柳条撩过湖面,引起阵阵涟漪。残荷败藕经过冬天的蕴藏,已经化成了湖泥,为新一轮的荷花莲藕作肥。没有了黑棕而又杂乱的残枝,湖面显得平滑而又静谧。阳光使湖面闪着温柔的光,使湖水变成了温柔的绿。
花儿从不缺席,淮师的花对春天表示了热烈的欢迎。途经崇文楼,能看见一株玉兰花树。玉兰花开的极好,花瓣底儿是夺眼的梅红,占据了花瓣的大部分,但花瓣尖儿却保留了纯洁的白。梅红与白,一个热烈奔放,一个淡雅素净,组合起来却并不怪异,反而有种典雅之态。这样的花,开满了整棵树。去崇文上课的路上,离着教学楼还远远儿的,就被一树的玉兰花给夺了眼球。纵然美的标准是主观的,但是来来往往的同学们,都被它所吸引。最近,树梢挂上了风铃与短册,短册上写满了祝愿与诗意的话语。风铃随风,发出冰凉清脆的声响,短册也飘飘晃晃,不经意间,会看见短册上的内容。既带给人们视觉上的美感,又带来了感觉上的清凉。
教室的窗户,是我观察春天的镜头。于崇文楼二楼阶梯教室向外俯看,入眼是青森森的叶,茂密的很,好像伸手便能触摸。一条大理石的瓷砖小径隐没在绿树间,偶尔会有两株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点缀其中,幽静,让人忍不住去走上一走,去探索一下。如果运气足够好,你恰巧坐在对的教室,对的位置,转头就能看见纯白如玉的白玉兰花贴着窗户,开的正好。淡雅的香气从窗户缝里摸进来,慢慢的进入你的鼻腔,唤醒你的嗅觉,原来这就是春天的味道。
淮师的春天,感染了淮师的人。摄像机被拿出来了,春天成了天然绝佳的摄影对象。同学们从不同的角度,想要留下春天的踪迹,留下春天热烈却不失温柔的美。人们仿佛也被春天注入了活力,褪去了冬日的沉重,换上了春天的轻纱。
我也被春日所感染,看着繁华盛放,看着绿叶葱茏,我也期盼着自己的未来能狗更加明亮。天不随人愿,我在春日里迷茫。一场雨过后,花儿落了,只剩下零星的几朵点缀在叶间。我突然很羡慕花,它们的生命道路简明而不必做一个又一个的选择。人的生命历程却充满着岔路口与迷茫。
花真的有选择权吗?春让它开花,它就开花;风雨让它飘落,它就飘落。而人的每一步,都需要自己迈出,每一个或大或小的选择,都要由自己作出。未来的未知性,让迈出的每一步都艰难,于是会犹豫不决,于是会原地踟蹰。花是幸福的,因为不必面对选择的痛苦,人也是幸福的,因为选择让生命拥有无限可能。
看着阳光下肆意潇洒的玉兰花,我思考,没有选择的生命,真的是生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