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生缘,一世情
文学院来源:文学院 作者:董玥审核人:点击:发布时间:2014-10-11

 

室友们都已入睡,四周寂静无声。漆黑的夜幕中,只有窗外那一轮黄澄澄的月亮,在我的书桌前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华,映着树枝的黑影,在冷风中瑟瑟颤动。《半生缘》中,也是这样一个凄清的秋夜吧,世均凝视着那封早已泛黄的十四年前的信,思念着曼桢,悄无声息却刻骨铭心——“我要你知道,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,不管是什么时候,不管在什么地方,反正你知道,总有这么个人。”

故事的开头洋溢着暖暖的温馨和幸福,结尾却是让人不忍面对的叹息和残忍。沈世均是古城南京一个富贾之家的二少爷,奋发图强的他不满足于坐吃山空,来到上海求学并成为了一名工程师。顾曼桢是一位知识女性,从事文员工作。两个志趣相投的年轻人,很快便由普通同事发展成了相知相惜的情侣。然而,曼桢的姐姐曼璐为了拴住丈夫祝鸿才的心,丧心病狂,费尽心机,软禁曼桢,并采用“借腹生子”的卑劣手段,迫使她被鸿才强暴且生下了儿子荣宝。曼桢离奇“失踪”,世均伤心欲绝,一直坚持不懈地寻找。最后在曼璐伪造的人证和物证面前,他几近崩溃,终于相信了曼桢和青梅竹马的表哥张豫瑾结婚的消息。后来,曼璐病逝,曼桢为了荣宝,和姐夫结婚又离婚,过着自食其力的清贫的生活。世均则心灰意冷,草草结婚,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。

十四年后,两人意外重逢,一环环误解终于得以解开,他们抱头痛哭,哭人生无常,哭情深缘浅,哭那段相思却无法相守的漫长岁月——无助、心痛而绝望。曼桢脸色苍白,泪流满面,颤抖着说:“世均,我们回不去了。”为了孩子,为了肩上的那份责任,他们忍痛选择了再次分离,却会倾尽一生把彼此永远铭记在心——“对于中年以后的人来说,十年八年好像是弹指一瞬的事。可是对于年轻人,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。世均和曼桢从相识到分手,不过几年的光景,却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情,仿佛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生、离、死、别。”

也许,人生漫漫,再炽热的感情都会在生活琐事的打磨下,失去往日璀璨夺目的光彩。但是,它却如同一坛老酒,会在时间的沉淀下,越品越香醇,正如张爱玲所说的:“爱,不是热情,也不是怀念,不过是岁月,年深月久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。”就像已进入不惑之年的世均和曼桢,珍藏着那段难忘的半生缘,却不得不擦身而过,渐行渐远。

爱情,是一个永恒而美好的话题。但讽刺的是,很多人彼此相爱却无法结合,而真正结合的却又不甚中意。人活在世上,拥有的不仅仅是爱情,更有家庭责任感和社会使命感。张爱玲《半生缘》的成功之处便在于,她从不矫揉造作,从不故弄玄虚,亦从不刻意地去迎合什么,设计什么,或是掩饰什么,而是一把掀开了朦胧唯美的面纱,果敢地将这份残忍、这份无奈和彷徨,赤裸裸、血淋淋地呈现在世人面前。著名文学评论家傅雷曾经慨叹:“读张爱玲女士的小说,我总是禁不住思考,她怎么忍心这样写呢。”一个“凄”字,一个“真”字,让《半生缘》在艳丽与灵动之外,更多了几份深度与厚重,增添了辽阔成熟的悲壮之美。

我很喜欢泰戈尔的一首诗: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树与树之间的距离,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,却无法在风中相依;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,而是纵然轨迹交汇,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;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是鱼和飞鸟的距离,一个翱翔在天,一个却深潜海底。”

半生缘,一世情。人世无常,只“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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