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我们的记忆里
文学院来源:文学院 作者:孙桂敏审核人:点击:发布时间:2014-12-03

 

你问我时间什么时候静止?

我只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静止的事物。

你问我时间都去哪了?

我感受的到却看不见。

我只知道,时间都在记忆里。

不过,时间带来的一切,最终都会被时间带走……

就像,在我的记忆里……

十九岁,爷爷去世那年,父亲痛哭流涕,披着丧服,紧紧捧着装着白骨与骨灰的木盒,跪着哭泣,腰腿都直不起来了。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源于亲人生别离的悲痛。黑白照片上爷爷的笑容仿佛昨天还在我的青春里,而今天就只剩下冰冷的骨灰了。仅几天的时光,好像多少年过去了。父亲哭哑了嗓音,哭深了皱纹,哭白了双鬓。

那天我看着父亲自己哭的更凶了,一种对死亡的畏惧,仿佛一根银针将死亡的痕迹绣在了心间,无法抹去。

多少年之后?我也会披着丧服,跪着哭泣,请求上帝不要带走这辈子最爱我的人?

我们不都是吗?每个人都要旁观死亡,亲历死亡。一辈子抓住多少就有多少。

在我记忆里,时间让我拥有无数父母的痕迹。

一岁时,父母会不厌其烦得教我发音,“爸爸,妈妈……”,我不会,父母也不急。学走路,我要父母抱,跌倒后哭闹,永远都有父母张开的手臂,将我拥入怀中。

四岁时,我嘴角还残留着拙劣化妆后深红的口红印,手中拿着父亲给买的棉花糖,拉着母亲的手,面对镜头,微笑。

八岁时,我因为和母亲意见不和而闷闷不乐,父亲却在母亲身后做着鬼脸,逗我开心。很讨厌母亲,我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,我以为母亲一辈子都不会轻易听我的话。

十二岁时,齐刘海,马尾辫的我穿着校服,奔跑在百米赛跑的跑道上,人群外跟着我一起奔跑为我加油助威的父亲已经跑到了我的前面。

十八岁时,央求母亲给我买三毛口中十八岁的高跟鞋,我挺直腰板和父亲并肩站着,母亲说我已经和父亲一样高了。

二十岁时,父母补办婚纱照,摄影师怕父母拍照时不自然,让我站在摄影师身旁逗父母笑,我努力地做着父亲小时候给我做过的鬼脸,望着两鬓白发父母开心的笑容,我却想流泪。拍摄过后,摄影师说“女儿到底是父母的开心果啊!姨,叔笑得很好看!”当时母亲那样乖巧,像极了儿时温顺的我。竟看出那个曾经我信之为天规的母亲,选择依赖我。也许五十而知天命了吧。

生活因为有父母的陪伴过的太快,太容易被我厌倦,被我忽视。

后来,也许……

三十岁时,全家福中,我依靠在丈夫的身边笑的很甜蜜。而父母仿佛将他们半个多世纪的开心事都想起来了,我听见父母笑出了声。

三十岁后,女儿百日照,母亲抱着她的外孙女,笑得脸都皱了,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生活。父亲站在旁边拿着玩具,做着小时候给我做过的鬼脸,来逗孩子笑。

四十岁后,我的孩子长大成人,却离我越来越远,父母也离我越来越远。

我终会有老到记忆树干枯的时候。父母更是。

就像张爱玲说的一样,你还年轻吗?没关系,过几年就老了,一生又有几个十年?

再过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……时间带给我的一切我还会剩下什么?

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渗透到了生命的衰老痕迹中。

然而,衰老是一种病,治不好……

我不能像《返老还童》中的本杰明一样,老人的样子躺在父母的怀抱中,婴儿的样子躺在爱人与儿女的怀抱中。

每个人都不能。

时间是向量,一个点开始后,就只有一个方向。

记起,《圣经》中基督对彼得所说的一样,“趁你还年轻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吧;不过将来老了你就要伸手……”。

趁着年轻多留住时间带给你的一切吧!老了,伸手,抓不到时间的尾巴的。

时间慢慢流淌在生命中。就像捧在手中里的水,即使我再怎么珍惜都会从指尖滑落,一辈子只会留下时间的痕迹,久了,这痕迹也会模糊。

只希望,我能够像保尔﹒柯查金一样,到了收获记忆的时候,能够说,我一辈子,活过,未曾有太多的遗憾。

回忆的静寂中只剩下钟表分针秒针的转动声。时间依然去寻找我明天的记忆。

我伸手还可以触摸到阳光暖暖的温度,找的清时间的方向。

还好,我还年轻,时间就在我的记忆里,未曾跑远,我也不会轻易让时间走远。

我们都会,因为我们依然年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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