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德勒曾经在《自卑与超越》一书中写道,“任何时候都不要期望着自己能够改变任何人,就像天正在下雨,你可以选择撑伞或叫出租车,唯独不能跟雨较劲。”这句话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。
在这个冷漠淡然的世界,雨中幻想像极了一个人在试图与雨较劲,既荒谬又悲壮。在我的人生信条里,我一直认同那句,“我们不要期许去改变一个不好的人,也不要因为没有改变,而丧失敢于改变、敢于帮助的心。”这就好像当我们伸出手想去改变的那一刻,雨早已有了预兆,而我们也无路可退,更不会知道雨何时会停。
这是一个雨中悖论,更是一个道德悖论。现代社会很浮华,大多数人都被道德和现实裹挟,处于两难之中。一旦无私帮助了别人,那么你的罪名也就成立了——不是说你烂好人,就是说你拎不清,帮助他人与干涉他人的界限,在当代社会变得异常模糊。中国传统文化中的“各人自扫门前雪”与西方个人主义不谋而合,形成了一种全球性的冷漠共识。恍若一个个都是“性本恶”的主持人,对你的一举一动都带有审判的意味与必须。
然而,人本就是一张白纸,你在上面画了什么涂鸦、写了什么文字,才是决定你的个性善恶与否的关键因素。但阿德勒的“共同体感觉”理论提醒我们,人类本质上是社会性动物。帮助他人不仅是道德选择,更是进化赋予我们的生理需求。问题不在于是否应该帮助,而在于如何帮助。“人人都在追求属于自己独有的一种优越感,但它取决于人们赋予生命的意义。”阿尔弗雷德·阿德勒是一位犹太籍的专攻知识精神分析的心理学家,他的出身使得他对这个世界有着独特的感知和处世的智慧,阅读他的文字,会让我感到毒蛇灌喉的狠辣,柔软的温情与无情的鞭挞,就像狠狠揭开了心灵的疮口,流脓溃烂,最后再次结痂,成了心里永远的刺。
他的“优越感追求”理论在当代社会呈现出新的维度。例如我们精心策划的朋友圈、精心修饰的照片,它们本质上都是在演绎阿德勒所说的“生命意义”。但这种表演性的存在方式造成了深刻的异化——我们越是追求被他人认可的优越感,就越远离真实的自我。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《挪威的森林》中写道:“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伤痕活着,就像背着看不见的行李。”这道伤痕,对于阿德勒而言,就是在雨中挣扎的自己渴求有奢望帮助与合作的见证。
其实,纵观整本书,我会觉得,这本书的个中言论没有那么符合现下社会,他所论及的社会现状和人情冷暖,悲凉又悲哀,有些言论遥远到已经过时。他在书中呼吁“合作”一样,即便他觉得社会冷暖已经无法令他对人的关系产生信任,但他依然愿意相信这样的社会存在着温情。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说:“他人即地狱”,但阿德勒会说:“他人也可能是救赎。”这种辩证关系构成了人类存在的根本张力。
在无法改变他人的绝望与必须尝试的希望之间,存在着一种深刻的生存悖论。德国诗人里尔克在《给青年诗人的信》中写道:“要耐心对待心中所有未解的问题,试着去爱问题本身。”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亦是如此。
我相信在《自卑与超越》中,我们将会能找到更多与他人相处的哲学。这是阿德勒送给我们的一份精神财富和处世法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