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雪国
文学院来源:文学院 作者:周倩倩审核人:点击:发布时间:2014-11-02

 

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,就是雪国。

越荆棘,楼已空,伊人梦中霜更浓。梦中遇见叶子,还在那辆列车,那个车厢。“镜子的衬底,是流动着的黄昏景色,就是说,镜面的映像同镜底的景物恰像电影上的叠印一般,不断地变换。出场人物与背景之间毫无关联。人物是透明的幻影,背影则是朦胧逝去的日暮野景,两者融合在一起,构成一幅不似人间的象征世界。”叶子的面庞投射在车窗上,昏黄的光亮,叶子脸上的显现却是极其温婉柔和的。犹记,暮光下的窗外,田野,村舍,此起彼伏的山峦在视野中愚见模糊而后迅疾地消失不见。岛村仍旧望向窗外,哦不,车内的窗子俨然是面镜铜镜,岛村凝望着的该是叶子的面庞,朦胧,精致,况且姑娘的脸庞叠现出寒山灯火……不似人间。

这便是邂逅吗?到底该悲还是喜!岛村呢是悔恨人生这无故的一遭的吗?毕竟,若没有开始,何来的结局?戛然而止的结局。

有雪的冬天,万物沉浸在自我的世界,骚动,不安,都会适可而止。那个常年积雪的村舍,朦胧的情愫跟大地的姿态交相辉映。岛村一次一次地来到有叶子存在的这个小世界,他有他的光明正大的情人—驹子,两人甚欢,从外人的角度看来。而叶子,究竟在扮演岛村的什么角色呢?锦心绣口,坊麻,织布,纯洁的叶子笑得如此单纯,天真无邪,岛村亦笑了。会有一个很巧的场合,他们刚好就遇上了,二人相视而笑,没有过多言语,只是简单地寒暄,甚至没有寒暄,而是彼此一前一后交换眼神,不知如此,是否填补了生命的空白?那些没有对方存在而黯淡失色的时与空。《雪国》似江畔隐隐传来的琵琶声,这里,有种情调,似有似无,欲说还休。

列车上的初次相遇,如果是岛村的一厢情愿的错觉,那么小小村落的再次遇见,澎湃在二人心脏里如此真实的情绪决不会是虚假的。反复,没有太多交集,生活依旧按它本应有的轨迹一路狂奔着,这个故事的结局也注定是悲到无形的。一场火,熊熊烈焰,可以摧毁你想象中的东西,叶子,终究是香消玉殒了。叶子离开的方式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,她那般纯粹的个体,死的方式会是与她的灵魂相匹配的,虽然在身外人看来,是如此遗憾。鲁迅先生说,悲剧便在于它是有意义事物的毁灭。先生的卓识,历经了无数惨痛事实的检验。你看,岛村的目光游梭在炽热与冰冷的两极,也曾奢望过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的吧,她一直在离自己最近的心里,究竟又为什么似乎没那么靠近,但也不是朝远方奔离的姿势?叶子来过,叶子走时,岛村竭力捕捉关乎叶子的所有真实影像,岛村的爱一直都在。爱情与梦想,真实抑或虚空,在人间往往以最世俗的方式呈现着,人们追求独立于现实存在的爱与梦,肆意的状态,让人不忍想到一个词叫“凄美”。但这并不妨碍追逐的热情,一点也不会。

《雪国》,三年前从另一本书上辗转得之,这书名,乍觉惨淡哀婉,却是很有味道。我读了《雪国》两次。第一次是在高二,心里残存着青春岁月里无可抵挡的懵懂情愫,读岛村,叶子,驹子,三个纯真的主人公,心生欢喜。可是,我真的没懂《雪国》。时隔二年,冬日的一个午后,我竟随手写了篇《雪国》的读后感,凭着似真似假的记忆。我想,是时候再读《雪国》了。

很想说说川端康成,写下《雪国》的男人,私下里,我称他川端。不知怎的,有莫名的亲切感。1968年,川端康成获诺贝尔文学奖,无意中,我在介绍科学的读本上看到了那年诺贝尔获奖者的合影,之前见过一次川端康成的照片,印刷在报刊上,分明的黑白色,模糊到只有老者面庞的瘦削,目光的凝滞一览无余。合影上,你绝对会被川端的模样惊住,头略低下,身子稍斜,还是空洞却深邃清澈的眼神,周遭,旁人喜悦地交谈着,胜利者的姿态没有一丝阴晦。而他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像是在思索着什么,分明他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我想,这便是川端康成,行走在世界边缘,不带半点虚情假意。

《泡沫》里唱到,“相拥着寂寞,难道就不寂寞。”而身边,我看到成群结队的小小身影,人们会给自己挑伴儿,一起走走停停,旁人看来,欢声笑语不绝。幸福真的是不能自予的吗?可是,我看到,川端一个人的风花雪月,艳煞了我等人。还有哀婉动人的故事。

雪国,被雪冰封着的世界,安静地存在于某一角落,看似,波澜不惊,一片祥和,万物俱寂,实则,它骨子里的悸动唯有自知,惊涛拍岸,跌宕起伏,波澜壮阔…川端康成就是这样的吧,他走时,也是毫无前兆,无人知晓。世界便失去了一位真性情的孤独者。

我总是在想,通往人心的隧道也是那般长长的吧,真的,像极了人心的距离。可是,不妨碍心的纯真,雪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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